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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えば君がいれば うつくしい言葉があと少し聞けたのかな

海的故事。

「我想畫一本關於海的繪本。」


織將雙手用力拍在檜木質的老舊桌面上,用一種宣告式的口吻炫耀道,沒蓋好的墨汁因為突如其來的外力而外溢,濺污了滿案的牛皮紙卷。馬克利儂咕噥著在心裡問候了一聲,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上的書寫,毫無血色的雙唇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譏諷弧度,「明明連海都沒看過在說什麼胡話呢,夢囈的話時間還太早了哦。」


文縐縐又刻薄語調是他在寫作時不經意會出現的壞習慣。或許也和他這人的文風有些許關聯吧,冷淡、理性、批判式。織雖然和他生活了有一段時間,也知道他這個壞毛病的由來,但還是忍不住一逕火氣上竄。


「要我說的話,很多言情小說家倒連異性的手也沒碰過呢。」


他看著同住人眼底下的烏青,最終揀了個相對溫和的說法予以反擊,只是字裡行間仍是掩不住的煙硝。


馬克利儂連筆都弄掉了,羽毛筆在案上滾了幾圈,他瞪大眼睛,喃喃地說道,這還真是令人驚訝。然後自顧自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這說法,倒是得罪了好一票人呢。」


他瞇著青花瓷般的眼,漸緩的語調像是剛從熱水中伸出的已經熨暖的手慢慢捻平雜亂無章的原稿頁角,「文學這事兒,本當就是天馬行空吧。」


他的視線倏地與織對上,又是一笑,這次卻顯得真誠許多,「我道歉。想必會成為一個好故事的吧。」


織感到有些難為情。


這個在室內也老是帶著補丁滿佈的貝雷帽、總縮在溫室一角的茶几上慢悠悠耕耘、一天要喝三杯黑咖啡的窮作家總是三兩下就撫平自己蒸騰起來的情緒,偏偏用的還是最平實無華的隻字片語。是自己太好對付呢,還是正可謂職業作家的實力呢。一言蔽之,他被哄得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


「我畫圖、你配文的話,再好不過了。」


他兀自喜孜孜地盤算,馬克利儂只是苦笑著說道,我可還沒答應啊,一面仰頭飲盡了杯中冷掉的苦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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